夜,依旧深沉。
然而,与周府那令人窒息的死寂不同,京城中另有几处地方,却是灯火通明,人影幢幢,一股股信息洪流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汇聚、整合,目标直指那曾经不可一世的户部尚书——周怀远!
三皇子赵宸的府邸书房内,气氛肃杀而又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。
“殿下!成了!周怀远那老匹夫果然狗急跳墙,想要销毁私铸罪证,结果被我们的人抓了个正着!”
一名心腹校尉躬身禀报,声音中难掩激动。
“京郊几处秘密铸币工坊,连同账册、铜模、未来得及运走的劣质铜钱,以及那些负责的管事、工匠,一网打尽!那些人稍一审问,便将周怀远的老底都给掀了!”
赵宸端坐案后,俊朗的面容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冷峻,闻言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
“好!周怀远这是自己把脖子伸到了铡刀底下!他以为能瞒天过海,却不知,他的一举一动,早已在本王的算计之中!”
与此同时,黄河前线高瑞的临时帅帐之内,徐茂也正向高瑞汇报着最新的进展。
“三少爷,您真是神机妙算!周怀远那老狗果然派人来窑厂和堤坝捣乱,想要往咱们的‘固石’里掺‘化骨散’,还想破坏新建的堤段!”
徐茂脸上带着一丝后怕,但更多的是钦佩。
“幸亏您早有布置,加强了警戒,那些奸细刚一动手,就被咱们的人当场拿下!连人带那些淬了毒的玩意儿,都扣下了!”
他顿了顿,又补充道:“还有那些奉命散布谣言,污蔑您贪墨、豢养私兵的泼皮无赖,也都抓了七七八八。一审之下,全都招认是受了周府的指使!这些人的口供,加上物证,已是铁证如山!”
高瑞神色平静,仿佛一切尽在意料之中。
他淡淡开口。
“周怀远在户部也并非全无动作吧?”
“少爷明鉴!”徐茂道。
“他确实授意户部一些官员,以各种名目拖延、克扣咱们‘固石’工程所需的物资和粮饷。不过,您如今手持‘皇商’金印,又有陛下‘便宜行事’的特许,那些小动作,根本翻不起浪花,反而被我们一一记录在案,成了他阻挠救灾、祸国殃民的又一铁证!”
一份份来自京郊私铸窝点查抄的物证清单,一叠叠被捕奸细和管事的画押供词,一卷卷记录着户部官员如何阳奉阴违、暗中掣肘的密报……
所有这些,如同无数条涓涓细流,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,迅速在三皇子赵宸和高瑞的手中,形成了一股足以将周家彻底淹没的滔天巨浪!
那一张张写满罪恶的纸张,那一件件沾染着铜臭与阴谋的物证,仿佛都带着冰冷的寒意,预示着一场朝堂大地震的来临。
周怀远自以为是的最后挣扎,不仅没有挽回败局,反而像一个愚蠢的渔夫,亲手将一张张要命的“钩子”抛出,然后被对手一一精准地抓住,每一个钩子上,都沾满了他的鲜血和罪孽!
这些证据,正被迅速整理、归档,只待一个合适的时机,便会化作最锋利的投枪,直刺周怀远的心脏!
夜色渐深,但三皇子府与高瑞所在的黄河大营,依旧是灯火通明。
经过连夜的紧张汇总,周怀远及其党羽的罪证,已经堆积如山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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