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辰靠在墙边,薄荷糖在舌尖转了一圈,目光落在宋工腰间工具包边缘露出的一截钢丝上。
“对,我们就是附近的大学生,刚上大二。”邵淮和宋工有一搭没一搭聊着。
“叔,您这手艺真厉害,是不是什么都能修?”
宋工低头拧着灯泡,扳手在螺丝上转了几圈:“是啊,水电管道、门窗锁具,就连老式钟表都能修。”
他语气里带着点自豪,却又透着几分腼腆,“就是这栋楼年头久了,有些地方修起来费劲。”
锦辰突然插话:“叔,您这钢丝是修什么用的?”
宋工低头看了一眼,笑道:“哦,这个啊,修水管时固定接头用的,有时候也用来清理下水道。”
邵淮扶着梯子的手微微收紧,昨天在他尸体上发现的勒痕正是由这种钢丝造成的。
凶手这是什么意思,就地取材,还是专门用被害者的东西来杀了他。
邵淮想不通,又去看锦辰。
锦辰嚼着薄荷糖,声音含糊不清,“宋叔,您这工作挺辛苦的吧?”
宋工拧好最后一个螺丝,从梯子上下来,拍了拍裤腿上的灰。
“习惯了,干这行的,哪有不辛苦的。”
他收拾好工具包,冲三人点点头,“我先去五楼了,那边还有租客的水管要修。”
看着宋工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,邵淮低声问:“我们要不要提醒啊,还是干脆跟着?”
锦辰摇摇头,“别急,时间还早。”
邵淮叹息,“我看这叔就是个老好人,帮人修理收费也便宜。乐呵呵的,怎么就被杀了呢。”
谢观神色更沉,口袋里的硬币边缘勒在指腹中,有些生疼,“未必有你说的那么好。”
锦辰刚才就察觉到谢观似乎心情不太好,当下歪头凑过去看他,开玩笑道:“怎么,欺负过你啊?”
谢观微不可察皱了下眉,没接话。
他在回想此前撞到过的那次。
锦辰见却正色起来,“谢观,他真欺负过你?”
“……没有。”谢观回神,终于松开硬币,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,自然垂下。
他没有表情,白净脸上那股冷郁感却始终挥散不去。
“那就好,”锦辰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,散漫笑了下,让人分不清是玩笑还是真心话,“有谁欺负你就告诉我,啊。”
听到这话,谢观顿了顿,呼吸声明显变重了瞬,又转移话题。
“那你不如先把自已揍一顿。”
“啧,这么大火气。”
锦辰伸出手,指尖勾了勾谢观的,算是牵手,“我说真的,谢观。”
这样的语气,反而让谢观有点无所适从。
至少在这两年里,从来也没听到过。
又有什么情绪从胸腔中冒出来,需要好一会才能压下去。
谢观罕见没有反驳锦辰的话,感受到指腹温润,又被烫到般缩回来。
他对视上锦辰含笑的桃花眼,偏头深吸了口气,目光落在墙面的斑驳上。
“邵淮都去楼上看情况了,你不去?”
这个话很多的白痴。
【检测到反派触发心动值,心动值+3,累计3!】
“去啊,走呗。”
锦辰顺势牵得更实了,带着他往楼上走。
谢观:“……”
他什么时候说过要跟着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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